陈金云

那天，河内新华小学六（二）班正在上语文课。也许是由于课堂秩序好，张寄萍老师教学有方，提前完成了那一节课时的教学任务。

怎么打发剩余的时间呢？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有的男生建议老师讲故事。张老师说，时间不多，讲个故事讲不完。不知哪几个女同学突发奇想：

“老师老师，要不，请您唱首歌吧！”

“唱歌？”张老师看了看手表，微笑地说：“这样吧，离下课的时间不多，我就唱首歌给大家听听。好吗？”

“好……”同学们欢呼雀跃。我们平时都没听过张老师唱歌。

“好吧！那我就唱电影《红色娘子军》里的主题曲《红色娘子军连歌》。唱不好，大家别笑话啊！”

张老师用右手食指向上顶了顶黑框眼镜，清了一下嗓子，就用浑厚的声音唱开了，两手还轻轻地在空中上下摆动，好像在打拍子：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怨仇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听到那进行曲的旋律和激昂的歌词，我的脑海中似乎也浮现了一支女战士的身影，她们扛着钢枪，列队开拔，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前线进军。

曲终。大概一两秒钟后，同学们才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原来，我们没想到张老师的唱歌功底如此了得，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都楞住了。

张老师笑眯眯地问：

“好听吗？”

“好听……”

有的同学想再听一遍，有些女同学却七嘴八舌地想请老师教她们唱。看到大家情绪高涨，张老师笑容满面地问：

“大家想学吗？”

“想……”

张老师说，因为这首歌的旋律简单明快，歌词通俗浅显、简短易记、琅琅上口，就不用学歌谱了。于是，老师示范唱一句，我们跟着唱一句。老师只教了两遍，我们就学会了。在张老师的指挥下，全班同学齐声把这首歌曲完整地唱了一遍，雄壮嘹亮、节奏鲜明的歌声响彻了教室，其他班的同学说不定还以为我们在上音乐课呢。

看到同学们余兴未尽，张老师提议大家以最饱满的精神和最热烈的感情，把这首歌再演唱一遍，然后才下课。全班同学一致欢呼响应，大家集中精神引吭高歌，张老师一边矫健地指挥也一边与我们合唱：“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怨仇深……”当同学们快唱到结尾时，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下课的钟声。

张老师笑眯眯地收拾好讲台上的教案，然后宣布“下课”。我率先站起来，同时发出“起立”的口令，全班同学齐刷刷地站起来，向张老师致敬：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我目送张老师走出教室时，一些同学又小声地哼唱起刚刚学会的歌曲，歌声此起彼伏：“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怨仇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20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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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张寄萍老师像（素描）/曾胜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