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中有坏，坏中有好

一提起牡丹花，人们就会联想到那个曾经取代李唐皇朝并曾经统治过神州几十年的阴险毒辣的女皇帝武则天(武媚). 这个故事如下: 有一天,她游览上苑, 看见了腊梅盛开. 但是百花依然含苞未放; 令她怒火冲天, 并下旨命令百花须在一夜之间在雪地里开放. 百花不敢抗旨, 到处茂盛起来; 只有牡丹不理睬她,主张花开要有时,于是就酣睡不发, 在她的威胁下, 牡丹最终被贬至洛阳邙山。在此之前,她曾写过五绝一首：

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

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催。

她以为牡丹被贬至邙山后会在那里凋零飘落,最终会改变节操, 乖乖地向她屈服. 岂知自从牡丹被贬后,由于当地的气候和土壤都适合牡丹花的生长，所以就有人栽培出了姚黄和魏紫两种优良的品种来。闲话不表，言归正传，1965年是我一生中第二次大難临頭, 陷于困境的一年.当时,我以一個大學畢業生的身分開始走上了為人民服務的工作崗位. 我當然感到興致勃勃,一見到人,就談笑風生. 原因就是,我被組織部門分配到东部沿海地区, 充當一个水產干部, 天天能够与大海接触. 也由于那里與首都相隔不遠,交通條件亦很方便, 所以我很容易找到囘家探親聚友的機會. 对一个既不是黨員, 又不是團員的人而言, 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心滿意足之事了.哪知, ‘天有不測风云, 人有旦夕禍福’, 在我興高采烈的同時, 有人從中作梗, 指示組織部门調換我的崗位, 让一个高干子弟取而代之, 從而擺脫戰爭带给他的苦难 . 恰好那时, 公安部門也已把我的戶籍, 从河内加林區转移到廣平洞海市去了。就算我想逗留在首都, 虛度光陰, 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我帶着沒精打采, 無可奈何的心情，痛苦地告別親人朋友, 然后乖乖地不辤长途跋涉, 獨自背上背包, 骑自行車, 在憂憤中, 前往那个戰火連綿的地方 (廣平) 去任職... 到前线去工作意味着我在死神的面前难以生还，话虽如此，但痛苦绝望的岁月曾经把我培养成一个不怕死亡不怕艰难的小伙，给我留下了不少发自内心的诗句. 通过这两个故事,我发现,什么事情都有好有坏两方面，好中有坏，坏中有好。就是这个原因, 我 1967年从广平返回河内之后，顺手写了以下的绝句留念：

咏牡丹花

忘却朝中傅粉郎，须知闺妇倚新妆

丰姿卓约清香发，唯有雄红花里王*

端庄高雅冠群葩，香醉东风透彩霞

园里已无桃杏色，陌头春悄始开花*

上苑群英连夜发，名花不畏晓风催*

自从被贬邙山后，魏紫姚黄遍地开*

*雄红,名花：都是牡丹别名。世人称牡丹为花里王或百花王。

*何晏面白，如同搽粉一样，傅粉何郎泛指美男子。

*魏紫姚黄一句：指好中有坏，坏中有好，我经过大难不死，最终必有傻福。

*陌头春悄始开花：牡丹4-5月才开花。

廖海风 2017/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