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客

 

在曼谷參加東南亞詩人筆會後，我們飛赴仰慕已久的泰北旅遊名城清萊。清萊離曼谷785公里，飛行不到一小時。

我有早起的習慣，雖然經過前一天旅途勞累，但天濛濛亮我就起床，在清萊街頭彳亍獨行。迎著習習涼風，欣賞山城倦慵睡姿，我感到無比舒暢（下圖）。

泰國人的習慣是不管常日還是節日，都懸掛國旗，好像在向遊客炫耀他們的愛國豪情。泰國正值多事之秋，他們在國旗旁邊多了一面象徵王權的杏黃旗。杏黃旗下邊寫滿歪歪扭扭的蝌蚪文，好像姜子牙的杏黃旗，有鎮魘妖魔鬼怪的寓意。

回到飯店，我見到一名小沙彌托著缽盂，在門口行乞。泰國人信仰小乘佛教，廟宇不舉火，以乞討到的食物為生，不管葷素。他們在廣佈佛門的“佈施波羅蜜”，不能看作乞丐。我按照泰國人習俗，雙手合十，恭敬地佈施20泰銖。可愛的小沙彌給我念一段泰語經文，然後合影留念（下圖）。我聽不懂經文，但猜想他一定為我祈福，希望佛祖護佑我一路平安，不再跌得頭破血流（我頭腳還貼著繃帶，請參看去年12月30日“泰國白衣天使編織友誼的詩篇”）。

帶領旅遊團的泰華著名詩人、作家博夫還是位殷實商人，在我們下榻飯店附近開設一家頗具規模的百貨商店。在飯店用早餐後，大家爭取候車空擋到他的百貨商店隨便看看貨色。這時，博夫出現，立即宣佈，贈送每人手中選購的物品。我對購物毫無興趣，此時正在店外閒逛，因此沒有“收穫”。我妻子得到一條格子圍巾，卷在頭上可當頭巾，看起來活像阿拉法特；圍在腰間，成了沙龍，像個緬甸姑娘。

我隨團在迷霧中隨團走上一座小土山，見到寫著泰文的廟宇，走近一看，卻是新建的華人山神廟。山城朦朧中我想起《水滸傳》中“林沖風雪山神廟”的故事。廟門掛一幅長聯：“進此門樹能搖錢盆能聚寶日招八方客∕拜神廟眼中乾坤胸中雲夢煙消萬古愁”。雖然對得頗為工整，但上聯充滿銅臭味，下聯卻超然脫俗，甚不相稱。

泰國所有廟宇都不設“功德箱”；看來，他們的斂財本領遠遠比不上越南同行。看到山神廟還未竣工，我找廟祝，捐獻200泰銖（14萬越盾）。區區小數目，本來我早就忘掉，但回到越南後，接到廟宇寄來的收據和感謝信，他們的認真負責，令我感動不已。

陽光驅散霧霾，霧霾又繼續泰北的行程。